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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授权翻译】仰面漂浮(无主线CP,遥+凛,遥+真琴)[10]

第十章


实理十二岁时,历史重演了。

遥不知道那是怎么发生的。到底是怎么发生的?那是他们每月一次的烧烤聚会,前一刻他还在沙滩上,跟怜和渚来回踢着足球,下一刻凛就在那边喊着问实理有没有回来去卫生间。

不,上次遥注意的时候,她正要去游泳。他向海上望去时,却没有看到她。

遥没有看见实理。

她说她要去游泳,但他看不见她。

足球击中了他头的侧面——没有意识到情况的渚的功劳——但他没有去理会它,扫视着地平线。他浪费了像是被拖长了一样的五秒,只是在发呆,然后一阵恐慌向他袭来,他连忙向水那边跑过去的时候差点绊了一跤。

“实理!”

凛比他稍微快一些,跳进了水里,此时遥正好看见一小团红色的头发在海浪中沉浮着。

她还活着。

他衣服都没脱就直接游了过去,脑海里蹦出了一些零散的可能发生的事:激流,受伤,离奇事故,他不知道。实理是游泳不错,但遥也对游泳不错的人犯的傻事有一点了解:他们会掉进河里,或是去试着在暴风雨里游泳。

左,右,左右。踢腿。再踢。凛在哪里?他看不见凛。他在水流下面吗?这不会是激流吧?凛能及时到达吗?他能及时到达吗?

但他还是到了。感觉像是花了好久,但遥先到了,就在她要沉下去时用胳膊勾住了她的胳膊。

“实理。”他咳嗽着,咳出一口盐水,然后被另一个海浪淹没了。他用另一只手把她举起,以防水灌进她嘴里。他看了她的脸,然后感到一阵恐慌。

她晕过去了。

遥以估计能破自己的最快记录的速度游回了岸边。

凛已经在岸上了,喊着各种指示。遥把实理直接放在了沙滩上,而不是怜摆好的,离得略远的毛巾和伞下。

“实理。”她的名字是几乎哽咽着被叫出来的。他凑近了,去听她有没有呼吸。“实理!”

真的是历史重演了。

遥突然想哭。

怜和凛从沙滩那边过来的时候,奇迹出现了:实理扭头咳了两下,和那么多年前真琴做的一样。遥和怜一人扶着一边的肩膀帮她坐了起来,她也咳出了剩下的盐水,还有她的一点午饭。

他们给了她一些时间让她缓过来,然后她睁开了被海水刺痛,微微发红的眼睛。她哼了一声后又闭上了眼睛。“疼……”

“宝贝,看着我,”遥把一只手指垫在了她的下巴底下,目光扫过她的脸,寻找着伤口,“你受伤了吗?”

“对不起,”她立马道歉说。她的声音也因为海水的盐变得沙哑,“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我本来好好的,但……”

“你受伤了吗?”这次发问的是怜,把手在她眼前晃着。

她点头说是,顿了一下,摇头说不,然后又点了点头。“我不知道。我头疼。”

怜摸着她的头皮,检查着有没有擦伤。“我没有看见任何外伤。”他拿起了肩膀上披着的毛巾,用它裹住了实理。“我们需要让她体温恢复。”

“我们现在就带你去医院。”凛说着,遥也站稳了把她抱了起来。她比在水里时轻多了,但他的腿像是灌了铅一样。

凛发现遥的颤抖时,本想把实理抱过来,但他摇了摇头,把她抱得更紧;她把头靠到了他的肩上。“抱歉,爸爸。”她小声咕哝着。

“别闭眼,”他一边小声说,一边在沙滩上找着唯一一个能说个不停的人,“喂!渚!”

渚一下抬起了头,把正在收拾的东西全都扔下,跟似鸟和宗介说了什么他听不见的话。“啊,小实理!”渚大步跑了过来,“你没事真是太好了。”

实理做为应答只是哼了一声,把头在遥湿透了的衣服上蹭了蹭。“她需要保持清醒。”

“我醒着呢。”实理虚弱地抱怨道,低头看着往怜的车那里走着的遥旁边的渚。

“有吗,”渚开着玩笑说,“东京的时候你也说了同样的话,就是奥运会的时候?你还记得吗?当时就我们俩。”

实理叹了叹气,努力抬头,视线越过遥的肩膀去看渚:“你当时说我们可以去买冰激凌。”

“啊,但前提条件是你醒着啊,”渚对着她眨了眨眼,“你在火车上睡着了,结果我只好在回酒店的路上抱了你一路呢!真应该有谁给我一块金牌。你知道一个人有多重吗?”

“她当时五岁,渚。”到车跟前时,怜叹了口气,把车门打开让遥抱着实理一起进去;渚绕到了另一边。凛坐到了副驾驶座上。“再说了,那次你们俩不也是每天都去买冰激凌了吗。”

“那是特殊情况啊,小怜!”渚炫耀道,遥低头看到实理在笑。“虽然有一天我们去了,结果我们最喜欢的味道被卖光了。记得吗,小实理?”

实理本想坐起来,结果还是把头靠在了遥的肩上。“绿茶和……拿破仑。”

凛转了过来:“拿破仑?”

“对,”实理轻叹道,“有草莓,香草和巧克力的那个。”

“那是那不勒斯,”怜从驾驶座那边纠正道,开到去医院的路上,“拿破仑是一位法国的军事方面和政治方面的领袖——”

“怜。”

“抱歉。”

“我现在能睡了吗?”实理可怜兮兮地抱怨道,抓着遥的上衣——那该死的上衣还湿着,只有凛一个聪明人把他的脱了。

“不行,宝贝,”遥轻轻说,托住她的下巴让她的头稍微抬了抬,“尽量保持清醒。”

行,遥撑死把这些肉麻的称呼说了两遍,但他觉得这事在刚才那种生死关头里也是可以原谅的。但实理还是在他身边僵住了,没有刚才那么死沉死沉的。“爸爸以前就那么叫我。”

“嗯?”

“宝贝。”

遥记得。他虽然很少用这些亲近的称呼,真琴在实理小时候总是爱这么叫她。“对,他是那么叫的。”

旁边的渚笑了。“你爸爸以前也爱那么叫我。”他开玩笑说着,假装惆怅地叹了口气。

“渚。”

“不道歉。”他回了一句,实理跟着他笑了起来。

遥终于听到她的笑声后,他觉得她一定会没事的。



——待续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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